同明

有缘再见

【19天/贺红】五年

虐身,破镜重圆小甜饼,一发完,背景是贺天出国五年后回国发现莫仔失明了(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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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天被司机送回别墅时已经过了零点了,夜里空气潮湿阴冷,他下了车靠在玄关外的石壁上点了根烟。

  身上酒气特别浓烈,保不准还带着些许酒厅内女性的脂粉气,他想借着烟味掩盖去一些,至少能不再熏得人头疼欲裂。

  二楼依然亮着大灯,在漆黑的夜里格外扎眼。

  睡觉时开灯对瞎子确实没什么影响,贺天想。

  所以当他挪进家门看见莫关山没有如他预期睡下而是陷在沙发里时明显愣了愣,更是见那人手中拿着一罐已经开了封的啤酒,沙发脚边还散落着好几个已经空了的啤酒瓶。

  贺天径直将他从沙发上拎了起来。

  莫关山手中的半罐啤酒落在地板上,洒了一地。

  贺天盯着莫关山毫无聚焦的双眼,压抑了许久才慢慢开口:“喝了酒不头疼?眼睛不会难受?”

  莫关山仿佛花了好几秒才消化了他话里的意思,挣脱了钳制自己的手,将面前的人狠狠推开:

  “贺天,收起你这幅嘴脸,我他妈不需要。”

  如果现在还是五年之前,贺天想必不会生气,甚至会笑着把死皮赖脸的调戏继续下去。

  贺天:“莫仔…”

  “在这呆了两天你满意了吗?”莫关山顺着贺天的声音找到他的方位,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睡觉去了。”

  贺天看着莫关山回房的背影,破天荒地把说了一半的话咽回了肚子里,眼底的情绪晦涩不明。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狼藉,他快步回了自己房间。

  刚刚莫关山的手不分轻重地推在他胃上,今晚本就参加了酒局,白的红的混着喝,倒是没完全喝醉,只是酒精侵蚀得胃壁阵阵灼痛。

  莫关山那一巴掌更是让本就难受的胃不堪重负,贺天踉跄着跑进洗手间,对着洗手池低头就吐了出来。

  趁着呕吐的间隙打开了花洒,借着水流声掩盖去了自己难以抑制的呕吐声。

  莫关山的卧室就在隔壁,他不确定莫关山有没有回房间。听说失明的人听力会越发敏锐,莫关山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他并不清楚,不过总归不想被他撞见难堪的一面。

  只不过即使撞见了,那人现在估计也只会冷嘲热讽一番。

  离开的这五年他被他爸控制得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人又在国外,和见一展正希那两个算得上朋友的人都断得干干净净,更别说莫关山。

  回国的时候贺天疯了一样找他,找了几天就得到了莫关山失明的消息。他不由分说地把人抓了回自己家,说是叙叙旧,无非是想强行控制住他。

  他知道自己一声不响地消失了五年,回来就是这般行径,莫关山不可能给他一丁点好脸色。

  五年的时间能改变太多,贺天并不抱期待莫关山还是当年那个嘴硬心软的红毛,他甚至已经没有把握莫关山现在会怎么看他。哪怕只当作可有可无的故交,他也甘心。

  而莫关山这两天对他视若无睹的样子狠狠地打破了这个期望。

  是他自己活该。

  贺天看着洗手台内的一丝鲜红色,机械地打开水龙头,开水,冲走,一连串动作熟练得不像话。

  就在他简单地洗漱清理完时,洗手台上的镜子里反射出了那一头扎眼的红毛。

  莫关山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

  贺天猛的直起身子,忍着胃里炸开般的痛楚放下了压在腹部的手,却突然记起莫关山现在根本看不见。

  他本准备挪回床上任由自己昏昏沉沉休息几个小时的,莫关山又一次打乱了他的计划。

  贺天尽可能稳当地走到了房门口,他不知道莫关山站了多久,有没有听到他的动静,斟酌了片刻才勾起嘴角:

  “怎么了莫仔~后悔刚刚凶我了吧?”

  “有没有药油?”莫关山问得极其自然,想来是恰巧路过房门口,也可能正摸索着准备敲门。

  …药油?

  贺天:“你在这里等一下。”

  确实是疏忽了,现在住的这栋别墅装修没多久,空间大,装修比较精致,他回国住了一星期依旧没有完全熟悉家具的摆设,更别说刚呆了两天,甚至看不见的莫关山。

  贺天翻出了药油,想了想还是顺带着拿了瓶止疼药上楼。他知道最近应酬太多作息不规律可能导致胃出血了,却只想用这种无异于饮鸩止渴的方式麻痹自己。

  刚领着莫关山回了他的房间,那人就立马作势关门想要赶他走。

  “别动!你要这个干什么?磕着哪儿了让我看看。”贺天本就疼得眼前一阵阵反着黑雾,被莫关山抗拒的样子惹得心底刺痛更甚。

  他压着火气躲开了莫关山推他的手,扯着那人坐到了床上。

  “磕着哪儿了?”

  莫关山没有动,也没有要回复的意思。

  疼痛逐渐超出了可以忍受的范围,莫关山的事依旧没有处理好。贺天狠狠掐了掐不断痉挛的胃,撑着床沿起身:

  “我去热个毛巾,呆着别动。”

  反正莫关山现在看不见,贺天抵着胃快步走进洗手间,掰开瓶盖倒了三片强效止疼。没有水咽药,索性生生嚼碎药片咽了下去。

  口腔中蔓延开苦涩,西药的这种苦是难以强忍下去的,苦到阵阵反胃,生理性眼泪被贺天憋在眼眶中,忍得眼底一片猩红。

  缓了片刻,他撑着墙打开了热水,找了片毛巾扔进了洗手台。

  热水升腾起氤氲热气,附着在镜面上,凝结成细密的水珠,顺着化妆镜流了下来。

  贺天把止疼药随手扔在了储物柜里,捞起烫好的毛巾朝莫关山走去。那人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姿势没有动,贺天不指望他听从自己的话,直接上手掀开了他的裤管,只看见莫关山小腿上有几片青紫,还有些地方已经蹭破了皮,里层的肉泛着微粉色。

  显然,这两天莫关山在他家过得不怎么好。

  贺天拧开药油,倒进手心搓热,反反复复在莫关山小腿上按揉。

  贺天:“莫仔,你再这样逞强我会心疼的~”

  他看着面前这一头红毛,语调上扬,眼底却并无笑意。

  他的莫仔依然凝视着虚空中的一点,没有给贺天丝毫反应。

  手掌因为不断的按揉已经开始发热,贺天揉到一半没忍住又抵了抵胃,眉头紧锁了片刻后再稍稍放松。

  直到他听见莫关山一声轻到仿佛随时消散在空中的哽咽。

  贺天直起身子,发觉莫关山好像在憋着眼泪,脸颊都开始发红,他把手在衣摆快速擦了几下,揽过了莫关山的身子,把头埋在了那人颈间。

  “怎么了莫仔。”

  “去你妈的贺天。”话里甚至藏着鼻音。

  贺天抱着红毛的手紧了又紧,好像害怕他一不留神又消失整整五年。

  “我的错。对不起。”

  其实他不确定莫关山这是怎么了,说不定失明之后变得喜怒无常,这都没有关系。毕竟都是他造成的。

  如果他没有莫名其妙消失五年,一直待在莫关山身边的话,他绝对不会让莫关山出任何意外。

  莫关山感受着贺天发疯般的力气,终于抬手回抱住了他。这一摸才发觉,这人这些年究竟清减了多少。

  “你他妈不会解释一句的吗。”莫关山咬牙切齿地说。

  贺天楞了一瞬。

  “你哥什么都告诉我了,你他妈屁都不放一个,你就这么想让我恨你一辈子?!”

  成功地感受到那人身子僵了僵,莫关山甚至有些好笑。

  贺天一度十分怔楞,抱着莫关山的力气逐渐放松,他反复确认着那人的话,一时间居然不知该作何动作。

  “那你这两天…你的眼…”

  “那段时间精神压力有点大而已,早他妈好了。”

  话音没落,莫关山凑上前来准确地咬住了他的唇,两人的温度纠缠在一起,莫关山狠狠地吻着,不想给贺天一秒喘息的机会。

  直到两人唇齿间都隐隐透着血腥气。

  贺天再度楞了几秒,继而攀上了莫关山的后脑勺,刚想加深这个吻,那人却抽开了脸,狠狠瞪着他。

  “想继续?不难受了?”

  莫关山无语地看着再度僵住的某人。

  “傻逼。老子全看见了,只是想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

  “明天跟我去医院。”

  “莫仔~”

  “嗯?”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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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贺天和虐他哥真是不同的风味【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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